中山大学魏朝勇老师做了一场题为“阿基琉斯的愤怒——古希腊的荣誉与共同体”在职研究生专题讲座。魏朝勇:文学、哲学双博士,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教研室主任。2008-2009年度哈佛大学哈佛燕京学社访问学者。2012年入选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主要从事古希腊罗马文学、政治哲学研究,西方文艺理论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研究。
中山大学中文系为博士、硕士授权一级学科(现有9个博士点、9个硕士点招生),拥有1个博士后流动站(中国语言文学);有1个国家级重点学科(中国古代文学),又是广东省汉语言文学学科一级学科重点学科,拥有四个省级重点学科(中国古代文学、汉语言文字学、文艺学、古典文献学)、1个省级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古代戏曲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1个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中国非物质遗产研究中心)。
魏老师开场先介绍了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和修昔底德对特洛伊战争原因的叙述,引出主题。魏老师指出,在希腊文原本的《伊利亚特》中,第一个出现的语词是愤怒。“愤怒”这个概念,成为理解《伊利亚特》和书中人的关键。阿基琉斯的愤怒导致了与阿伽门农的冲突,这是全书的关键,帮助我们理解荷马时代古希腊人对于荣誉的追求。魏老师重点提到荷马时期古希腊人极为重视羞耻和荣誉。对于阿基琉斯来说,他的女俘是他的私人“礼物”,是他从战场上得来的战利品,代表他的荣誉。而阿伽门农蛮横地抢走他的女仆,给他带来极大的羞耻。荷马社会是一种“羞耻文化”,羞耻因荣誉的失去而起。但是这种“荣誉-羞耻”文化认同到了城邦时代发生了转变。荷马时代是前政治时代:城邦尚未形成。“希腊人”作为身份认同的称呼并没有出现,荷马时代的公民共同体就是部落战士共同体。到了城邦形成的希腊古典时期,阿基琉斯因愤怒而导致的个人行为却不受认可了。魏老师说,在柏拉图看来,阿基琉斯个人的愤怒不仅伤害自己的生命,还伤害城邦共同体的利益,是一种非理性的行为。柏拉图主张在一个共同体集团里,应该实现对愤怒的训化,而哲学是途径。伯利克里的演说中要求雅典人爱城邦如爱情人,他用私人语词形容公共情感,这实际上是一种难以达到的政治伦理要求。
阿基琉斯上战场的原因是为了个人的爱与还是生命的永垂不朽?魏老师解释道,古希腊人的荣誉分为两个方向:一是追求生命的的永垂不朽,人们不求利而求荣誉,荣誉是不朽之物,这是公元前5世纪伯利克里时代的价值观,二是荷马时代对于不可见之物的欲望,不及对于具体事物的追求。阿基琉斯作为前荷马时代的人物,他的声名是后人使之传承的,他本身追求的是自己的荣誉。另一个得到魏老师高度赞扬的问题是:《理想国》中,柏拉图借苏格拉底之口要求人们爱智慧,把它作为最高美德,难道他希望所有人都追求智慧吗?魏老师说,城邦中不可能全都是哲人,与其说柏拉图想建立一个哲学化的国家,不如说他是表达哲学和政治的对立,用哲学去表达反政治的态度。在《理想国》第九卷柏拉图放弃了哲人王理想,这一点也可作为佐证。